4月23日,由北京市委教育工委联合新京报社发起的“我重读了一部经典”活动启动。此次活动旨在引导大学生回归经典,再次深入研读文学、哲学、历史等领域的经典作品。新京报将每月对活动投稿作品进行遴选...
初读《活着》,只见福贵遭受命运反复折磨的悲惨,苦难如影随形缠绕他的一生:从地主家的纨绔子弟沦为贫农,从坐拥良田千亩到蜷缩于破旧茅舍,还有那些接踵而至的死亡困境,像骤然袭来的狂风暴雨,压得读者喘不过气来。那时的我总是不解追问:活着究竟为了什么?余华为什么要让这样一位苦命的老人承受无休止的失去?
如今再翻开书页,却于字缝中触到了福贵独有的生命韧性。
福贵给老牛取名“福贵”,并非自欺欺人,而是将对亲人的思念全都寄托在了这个名字里,这是他晚年孤独生活中的唯一慰藉。他牵着老牛耕地时,口中会喃喃自语“今天家珍耕得慢了些”,也会笑着问“有庆你看这田垄直不直”。那些被命运生生剥离的珍贵念想,就这样在他的絮语中悄然复苏。苦难中生出的牵挂,都在这片尘土里生根发芽。
在这满纸绝望的叙述中,最触动我的恰恰是福贵对于“活着”的沉默,在绝望中窥见一丝生命的光亮,体现了福贵身上独属于他自己的坚韧姿态。老人黝黑的脸在阳光里笑得十分生动,脸上的皱纹欢乐地游动着,里面镶满了泥土,就如布满田间的小道。当得知自己的战友春生间接害死了儿子,他只是平静地说,“春生,我儿子死了,我只有一个儿子。”末了又补充一句,“春生,你欠了我一条命,你下辈子再还给我吧。”
沉默与忍耐是福贵对抗苦难的姿态。他在儿子坟前静坐片刻,往妻子坟前填把新土,便扛起锄头继续干活。就像《隐入尘烟》的马有铁在贵英手上按下麦花的纹路,他们并没有向命运抱怨不公,而是用最质朴的方式,在生命中深深烙下“活着”的印记。活着本身,就是对生命最有力的应答。
合上书页时,我忽然领悟:余华书写福贵的一次又一次失去,从来不是陈列生活给人们带来多大的苦难,而是要告诉我们,生命最本质的力量,就藏在“活下去”这个朴素的念头里。初识福贵,觉得太苦太悲,再见福贵,方知他坚强生活的背影,是对生命最庄严的礼赞——在认清生活的真相后,依然能够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就像土地,哪怕被锄头反复翻掘,春天依然能够捧出一田新绿。
那些被命运碾碎的人,用碎片拼出了最完整的“活着”。那些曾经让我们叹息的苦难,早在不经意间教会我们,什么是生命最坚韧的模样。
文/郭韵佳 中央音乐学院管弦系学生
编辑 王硕
校对 翟永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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